第(2/3)页 “心狠手辣……真是心狠手辣啊!”罕宾发喃喃自语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。 他听说了朱高炽的手段,降了还要屠城,分明就是要斩草除根,永绝后患。 这样的人,哪里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? 更让他感到窒息的是,南边还有一个暹罗王朱允炆。 朱允炆的手段,与朱高炽的铁血截然不同,却同样让人防不胜防。 他靠着通商互市,笼络部落,靠着“新政”软刀子割肉,一点点蚕食着各部的权力。 前些年,朱允炆还曾遣使来木邦,劝说他归附,许他高官厚禄。 那时他还觉得,归附暹罗,不过是换个主子,总比被大明吞并要好。 可现在,他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 朱高炽坐镇麓川,手握雷霆之师,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屠刀;朱允炆雄踞暹罗,手握通商之利,是缠在他们身上的一条毒蛇。 这两个人,一南一北,一刚一柔,配合得严丝合缝。 他们这些宣慰司,就像是夹在两扇磨盘之间的谷粒,若是不主动选择归顺,迟早会被碾得粉身碎骨。 车里宣慰司的议事厅内,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。 土司刀暹答望着窗外的澜沧江,江水滔滔,却冲不散他心头的阴霾。 他想起了思行发投降前的嚣张,想起了他那句“不过是个朱高炽罢了”,只觉得一阵荒谬。 思行发到死,恐怕都没明白,他面对的从来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,而是一个拥有着跨时代火器的铁血王朝。 他到死都还沉浸在“山林天险可挡百万雄师”的陈旧执念里,以为凭着熟悉地形、结寨固守,就能像祖辈那样将中原大军拖垮在滇西的瘴气与密林之中。 他哪里能想到,朱高炽带来的虎蹲炮,能隔着数百步将他引以为傲的连环木栅轰成齑粉;他更不会知道,那些能喷射出致命弹雨的鸟铳,早已将冷兵器时代的攻防逻辑彻底颠覆。 在他的认知里,战争还是刀枪相向、弓马厮杀的模样,却从未想过,自己引以为豪的骁勇善战,在绝对的火器代差面前,不过是一场不堪一击的笑话。 这个盘踞滇西百年的部族首领,终究是败在了自己无法理解的、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战略思维与军工水准之下,连怎么输的,都没能看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