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莱明斯顿后排一个穿粗布僧袍的中年僧侣,猛拍长凳。 他来自莱亚边境的小修道院,去年刚改信圣道宗,此刻更是红着眼圈攥紧拳头。 “那些贵族把我们当牲畜使唤时,教会在哪儿? 圣联说我们能自己管自己,这才是真教义!”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:“加盟国不用交贡赋给教皇,只凭教义联合……这不比帝国强?” “霍恩冕下说圣联是第三艾尔,我觉得说的正对,太对了,比现在的神圣艾尔帝国都更像艾尔!”一个戴铜框眼镜的学者僧侣推了推镜架,满怀期待地开口。 议论声像潮水般涨起来。 僧侣们激动得来回踱步的,凑在一起争论条文细节,还有人掏出干粮边啃边复盘刚才的讲课。 莱明斯顿站起身,带着玛提斯默默地走出了课室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。 他听着身后潮水般的议论,嘴角扯出一丝复杂的笑。 圣孙这手太高了,把“附庸”包装成“加盟”,一手加盟是附庸的高级形式。 既避开了领土扩张的口实,又给了那些受够贵族压迫的地区一个光明正大的起义与投靠理由。 说是第三艾尔,倒不如说是借着艾尔的壳子,再造一个全新的帝国。 莱明斯顿真的感觉,需要好好重新思考调整一下自己的教义,以及与圣联的关系了。 “教士,你看那边。”玛提斯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,声音压得极低。 莱明斯顿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。 应经馆后门斜对着一条窄巷,此刻巷口停下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。 车帘掀开,一个穿深紫黑袍的老者踩着仆从的背下车。 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。 他提着过长的袍摆,脚步匆匆地拐进应经馆侧门,那扇平时只供杂役出入的小木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。 “那是谁?”莱明斯顿皱眉。能在春泉堡乘这种带黑布的马车,还穿紫袍,绝非普通僧侣。 玛提斯的声音带着点发颤:“我好像看见他领口的银刺绣了,是花丘城的大主教徽记。 而且那身形……跟坎伯特尔大主教太像了。” “坎伯特尔?”莱明斯顿像被火烫了似的猛地转头,眼睛瞪得溜圆,“他来这儿做什么?” 坎伯特尔可是法兰教会的核心人物,查理国王的左膀右臂,地位甚至有时候比格兰迪瓦都高。 前几天他还在波隆大教堂里跟霍恩针锋相对,怎么会偷偷摸摸出现在应经馆后门? 僧侣们还在热议,除了莱明斯顿两人,完全没人注意到那扇紧闭的侧门。 莱明斯顿后颈忽然一阵发凉。 他有一种预感,那一顶教皇的冠冕,已然扎扎实实扣在了霍恩的脑袋上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