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(四十二) 赵昚敏锐又清晰的察觉到了面前这个新朝年迈的帝王心神动荡。 只是不知这心神动荡是因临安赵宋皇室的荒唐还是秦桧的死。 赵昚垂首,不敢深思。 荪歌手中捻起一颗黑子,纯粹无瑕疵的黑。 目力所及,遍寻不到一丝皎白。 半晌,黑子在荪歌掌心中化为了一摊齑粉。 齑粉自指缝间簌簌落下。 赵昚:??? 他看到了什么? 他是知晓新朝的帝王文武双全,剑术超群,可没有人告诉他,强到这种地步。 赵昚心中敬畏更甚。 他可不觉得他的小命能硬的过玉石。 荪歌拂去掌心残留的粉末,外泄的情绪已经尽数收敛。 “有劳临安王为朕解惑。” 赵昚忙不迭道“能为陛下效劳,是臣的荣幸。” 嗯,他不是怕死,他只是慕强。 赵昚自我安慰。 荪歌轻笑一声,脸上的褶子都深了一些。 能在历史上缔造乾淳之治的赵昚,倒也是真真对得起史书上的评价。 荪歌状似无意道“依临安王之见,朕的兵锋应该指向先后被辽金占据了百余年的燕云十六州,还是应先扫除后患指向南宋临安,以免后方着火。” 她的确是起了心思。 对金廷、对南宋。 这片版图上,只应该有一个宋。 南北,也不能分裂割裂。 而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燕云十六州,也该物归原主了。 赵昚心头猛跳,他身份敏感,这是能说的吗? 就像是曾经沦丧地南渡归宋的归正人,饶是有万般才华,养父也会忌惮,朝臣也会排挤。 细究起来,他现在与归正人身处同样尴尬的境地。 只不过,他是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,有常人不能及的身份。 “临安王可畅所欲言。” 荪歌的声音中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。 赵昚眉头紧锁,双手交叉放在腰间,神经紧绷,不停地咬唇思考。 微微抬头,若有所思。 渐渐地,他的眼神转为坚定,似乎决定了什么。 “陛下,臣之拙见,南北本为一体,兵戎相见,为下策。” “夫用兵之法,全国为上,破国次之;全军为上,破军次之;百战百胜,非善之善;不战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也。” “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” 第(1/3)页